菲龙网管理员8 发表于 2021-11-11 11:16

华裔青年说|张靖晨:不好意思说的话,就用唱的


中国侨网:华裔青年说|张靖晨:不好意思说的话,就用唱的

2021年“文化中国·水立方杯”中文歌曲大赛结束的第二天一早,海外赛区成人组金奖得主张靖晨就出发了,她的目的地是一处无法接收手机信号的郊外,她将在那里度过“与世隔绝”的七天。

在通信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这样的选择难免令人惊讶,尤其是对一位刚刚从全球数千人中脱颖而出、获得冠军的23岁女孩来说。但张靖晨乐在其中。

事实上,张靖晨“令人惊讶”的地方还有很多……

以下是张靖晨的自述:

这次选择去没有信号的郊外,是因为我一直想找回“从前慢”的感觉。小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联络远方的朋友用信件,叫朋友下楼玩儿用喊的,找乐器辅导老师靠报纸和传单。

在郊外的一周,我们自己劈柴,再点起篝火做饭,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在那样的场景下,精确的时间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需要物资时我们会去旁边的小镇,顺便拿份报纸,看看这两天有什么新闻。平常就在湖边看书,太阳当空炙烤时,会想给自己降降温,就去湖里游泳、划船。


想到要去这样一个别人联系不到地方,出发之前我还有些紧张。但当我沉浸在自然中时,这些情绪就消失了。工作了一整个夏天后,我的心情有些毛躁,这一周“世外桃源”的生活让我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了。

我喜欢去感受这样的自然风光,也很喜欢把它们拍下来。大学第二年,由老爸出资,我拥有了自己的“大宝贝相机”。我用它拍过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各处偶遇的小动物、形态奇妙的植物等等。


为了找到最好的拍摄角度,我经常会摆出奇奇怪怪的姿势,总会被身边的人拍下来,也是有趣的经历。大家都用文字记日记,但我觉得我拍下的照片就是我的日记,以后看一定会回忆起当下的美好感受。

我也喜欢画画,最爱用彩铅。妈妈给了我一套她自己一直很珍惜的彩铅,我用它练习画水果,对着一张葡萄的照片分析颜色和光泽,再把它们一颗一颗画出来,这个过程非常治愈。

我还喜欢骑车。蒙特利尔也有共享单车,我就和我的朋友们骑车跨桥,去附近的岛上转一转,每每经过大桥,看着桥下的圣劳伦河,滚滚河水让我想起中国的长江和黄河。

我是从初中开始认真唱歌的。当时出于好奇去面试了合唱团,结果一唱就是三年。初三随队参加了维也纳世界和平合唱节,既是一次音乐上的交流也是一次比赛,我们团拿到了金奖。


当时我们的演唱曲目中有一首《唱脸谱》。表演结束后,我们穿着中国风的服饰,手里拿着脸谱,走在维也纳的街上,特别引人注目。有一个戴墨镜的外国大叔冲着我们竖起大拇指说:“beautiful!”

在合唱团的经历培养了我的唱歌技术,高中我参加了独唱团,开始有机会独立登台。一开始比较中规中矩,没有“代表作”,存在感也不强。

高二我喜欢上一个男生,他长得帅,是“学霸”、“体(育)霸”,性格内向,还特别低调。更重要的是,他在音乐方面也很杰出,会弹吉他,还在管乐团吹奏单簧管。我想引起他的注意,但我们的交集很少,只能靠比较擅长的音乐。


我想,要唱别人不敢唱的歌!老妈曾经说过“我发现你唱歌的时候嘴拌得特快”。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开始尝试欧美歌曲和英文说唱,凭借一首《starships》正式走上“欧美风”道路。找到适合的风格后,我在台上的表现也逐渐自如,慢慢收获了一批听众。

而后我准备进军学校的管乐团,但管乐团并不需要小提琴手。我向管乐团的好朋友诉说苦闷,她一拍手:“小提琴肯定不行,但我们缺低音提琴手,琴都有了,就是没人。”

于是我开始自学低音提琴,我一米七,它一米八,最萌身高差。那个寒假我天天跑学校排练厅练琴,很快就能够演奏管乐团的篇章了,经过几次磨合排练,我就正式加入管乐团了。


这时我遇到了一位伯乐——管乐团的指挥老师。当时学校邀请老师、毕业生作为“大伙伴”,在校生作为“小伙伴”,联手打造了一个有流行乐、古典乐、民乐、电子乐的“大小伙伴”音乐会,老师知道我唱歌不错,给了我一个登台的机会,让我有幸拥有以自己为主角的节目。

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个音乐会简直是音乐的天花板。老师安排我搬着低音提琴上台,边弹边唱《All about that bass》,切题又有新意。练习乐器、演唱、弹唱——我的校园生活被音乐充满了。

就在我已经快忘记那个男生时,某次练习中,他注意到我独特的个性和演唱风格了。

这个表演一共演出了两场,都非常成功,在我们学校里评价很高。甚至有之前从没听过这首歌的朋友说,我在他心中就是原唱。这位指挥老师不仅给了我机会,也一步一步指导我考上了麦吉尔大学的音乐学院,这才有了今天的我。

其实故事到这里,那个男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追求音乐俨然成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大事。这期间我学会了我的第二乐器低音提琴,找到了自己的演唱风格,懂得了一些配器法……这些都为我大学的专业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对我来说,音乐是一种更真实、自然的表达方式,是内心深处的情感输出。所以我大学来到蒙特利尔的麦吉尔大学舒立克音乐学院作曲系就读,毕业后在当地一所华文学校做音乐教师。

音乐有很多维度,比如创造、构建、传递、理解等等。作为老师,我希望能够通过我的努力挖掘出学生们更多的可能性。

在我的学生中有一个老学员让我印象深刻。她是第二代移民,刚来我这里学唱歌的时候才七岁多,声音有爆发力,欧美范儿十足,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我!

一次课上,她自己选唱了一首《我和我的祖国》。从她唱到“我热爱每一条河”开始,画面感扑面而来,她的高音激情深情又铿锵有力,给我很大震撼。从那之后,我慢慢感受到,海外华人对华夏文化的热爱,不比我们生长在本土的中国人少半分。


音乐也有冲破语言和地域的能量。有一次我在唐人街吃饭,听见周杰伦的歌曲,情不自禁地跟唱了一句。当时还以为是旁边店铺放的歌,后面发现其实是一个坐在路边板凳上的外国大爷,他听见我唱就转过头冲我微笑。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想分享歌单。

所以我觉得音乐不是一种技能,而是一种可能,它给每个人都提供了无限多的可能性。


对我来说,当我羞于用语言表达感情时,音乐就可以帮助我表达得真实又自然。

我衷心地希望所有人都能够通过音乐找到更好的自己。(稿件来源:中国侨网微信公众号 ID:qiaowangzhongguo 作者:门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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