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龙网编辑部7 发表于 2024-5-22 10:58

高分治愈剧抚慰人心的密码

近日,《春色寄情人》《我的阿勒泰》等剧高分热播,以一种迷人的治愈松弛感俘获了大众的心。《春色寄情人》成为今年成绩耀眼的现代爱情剧,《我的阿勒泰》以首部长篇华语剧集的身份成功入围第7届戛纳电视剧节主竞赛单元,播出后在豆瓣获得8.7的高分。这两部剧集以及23年热播的《去有风的地方》共同构建了治愈系的内容版图,成为近期大众讨论的焦点。这些治愈剧不仅收获高收视高口碑,斩获业界奖项,还吸引着广大观众前往拍摄取景地旅游,促进了当地的文旅发展。我们忍不住思考,这些治愈剧备受大众喜爱,抚慰人心的密码究竟是什么?





远离都市喧嚣的田园牧歌

远离喧嚣繁华、灯红酒绿的都市,将故事发生的场域移向如歌如画的乡村田园,奏响浪漫悠扬的田园牧歌,是许多高分治愈剧的典型特征,也是它们吸引观众最直接的方式。
三部剧集有着相似的开篇,《春色寄情人》中,女主庄洁为了养病从上海休假,回到安静祥和的家乡南枰镇;《我的阿勒泰》里,怀有文学梦想的女主李文秀在大城市四处碰壁后,返回广袤自由的阿勒泰。《去有风的地方》故事的展开,源于女主许红豆决定离开北京前往云南度假。


这些剧集也都采用实景拍摄,巧妙地运用镜头语言,表现南枰镇、阿勒泰、大理区别于城市喧闹纷扰的自然风光。《春色寄情人》处处弥漫着小镇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市井烟火气;《我的阿勒泰》则将新疆纯净无暇的雪山草原毫无保留地呈现给观众;《去有风的地方》用风的形状勾勒着大理村镇原生态的纯粹。电视剧的画面呈现电影的质感,让观众感叹每一帧影像都可以截图当作壁纸使用。


并且《我的阿勒泰》《去有风的地方》还融入当地特色的民族风情,展现了哈萨克族、白族等少数民族独特的生活方式,带观众沉浸式体验具有民族风味的“慢生活”,在文化的碰撞中给予观众陌生化的新奇感和治愈力,被观众戏称为“赛博吸氧剧”“离职宣传片”。


电视剧在治愈美景的同时,还着重刻画了乡村田园生活中淳朴善良的当地人,以及简单真诚的人际关系。《春色寄情人》里女主庄洁在与沉默寡言却深藏爱意的陈麦冬、热情似火的陈奶奶、宁静豁达的林奶奶的相处过程中,逐渐褪去在城市生活中时刻准备战斗的坚硬外壳。《我的阿勒泰》里李文秀回到阿勒泰后遇到了巴太、托肯、库兰等充满热情且追求自由的哈萨克族青年,在他们的感染下,对这片土地生出了亲近与依恋,获得了别样的生命体验。


虽然主角们在乡村田园生活中也会遇到不顺心的人和事,但他们的状态相比在都市时都会更加自如和松弛。剧作通过对田园牧歌生活全方位的刻画,展现了乡村田园强大的包容性和治愈性,让都市人在观剧时得到治愈放松与心灵的净化。


城市乡野:当代的二元困境

《去有风的地方》《春色寄情人》《我的阿勒泰》等剧在书写脱离都市喧嚣的田园牧歌时,也都客观真实地展现了当代人常见的城市乡野二元困境。
在《春色寄情人》中,女主庄洁喜欢小镇的温馨放松,也难以割舍自己的事业,只有上海的忙碌才能让她忘记身体上的残缺,而男主陈麦冬因为奶奶和乡村发展的需求,无法离开南枰镇。城市与乡村的去留一度成为横亘在男女主之间的鸿沟。《去有风的地方》里许红豆也曾在城市和乡村之中摇摆不定。而《我的阿勒泰》则更加深刻地展现了传统文明和现代文明的冲突。苏力坦对于哈萨克的传统十分执拗,他不愿上交自己的猎枪,丢弃猎人的尊严;他同意儿媳改嫁,却坚持要将孩子留下;他强势地要求儿子回来放羊,坚守游牧民族的生活,不同意他喜欢汉族的姑娘。


城市和乡野各有利弊,当代人也面临常常面临着“离开”还是“回来”的现实问题。这让剧集在兼具诗意外衣的同时,扎根于现实的土壤,没有脱离艺术作品赖以依存的生活实际。这些治愈剧在城市与乡村的二元困境中,尝试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打破城市和乡村的对立矛盾,让观众看到二者和解的可能性。
《去有风的地方》里许红豆将城市酒店先进的管理经验带到大理村镇开办民宿,促进当地旅游发展,实现乡村振兴。《春色寄情人》中庄洁和陈麦冬共同努力促成南枰镇医疗旅游先行区的计划,搭就城市与乡村沟通的桥梁。《我的阿勒泰》则较为不同,展现了传统文明的无可奈何的消逝。苏力坦等老牧民最终对现代文明做出了妥协,他交出了自己的猎枪,让改嫁的儿媳带孩子回县城上学,放儿子去做喜欢的工作。但同时传统文明没有被现代文明完全侵吞,古尔邦节等传统民族节日还在继续。剧作的最后,外出工作的巴太和李文秀于新年之际回到了这片土地。


这些治愈剧没有在传达真善美的同时忽视客观存在的问题,而是切合当代社会发展实际,通过给出解决方案,引起观众对个人归属、城市乡村协同发展问题的深思,既达到了治愈人心的效果,又提高了剧集的深度和价值。


生活哲学的永恒沉思
治愈剧抚慰人心真正的杀手锏在于剧集对生活哲学的永恒沉思。《去有风的地方》《春色寄情人》《我的阿勒泰》这三部典型的高分治愈剧都没有选择通过制造尖锐的矛盾冲突来实现戏剧张力。相反,剧作采用慢节奏的叙事方式,对戏剧冲突的处理相对淡然。
《春色寄情人》抛弃爱情剧中常见的狗血虐恋情节,庄洁和陈麦冬在面对爱情危机时都表现出了成年人的理性与成熟。《我的阿勒泰》中张凤侠对于高晓亮的背叛没有大哭大闹,而是转身继续微笑着面对生活。治愈剧以娓娓道来的方式带领着观众深入剧作的世界,将重心放在如何引导观众思考我们应该“如何生活”。


剧作也通过展现角色们努力向上积极生活的态度,凸显角色强大的精神内核,并且借角色之口,表达对生活哲学的永恒沉思,最终实现对人心的治愈。
《去有风的地方》第一集中闺蜜的去世,引发了女主许红豆对生命和生活的思考,使其放下繁忙的工作前往云南休假,并在休假期间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们。该剧有着出色的群像刻画,展现了小院中每个人不同的生活经历和他们对生活的不同理解,镜头跟随角色,去解决一个个生活难题。


《春色寄情人》则聚焦了鲜为人知的殡葬行业。“生而为人,只能节哀”,该剧借男主遗体整容师的职业深入探讨了生死话题,帮助大众树立正确的生死观,去珍视当下的生活。女主庄洁则是一位残障人士,她没有自怨自艾而是选择更加积极努力地活着,成为一名“社交悍匪”,最终让拐杖成为了武器。该剧的角色围绕现实生活有多段颇具深度的谈话,充满了哲思意味。


《我的阿勒泰》的女主李文秀在生活和写作过程中悟得的妙义就是“去爱,去生活,去受伤”,剧中的人们面对“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这些富有哲思的台词贯穿了整部剧。剧中的张凤侠一角也因频出金句被观众戏称为“草原哲学大师”,剧外主演马伊琍在采访中直言张凤侠这个角色十分打动她,因为张凤侠是一个“想要努力的生活下去的人”。这些治愈剧浸润着对生活哲学的永恒沉思,让剧作拥有生命的温度和重量,激励着剧外的观众更加努力地生活,实现治愈抚慰人心的价值。




很多观众在看完《去有风的地方》《我的阿勒泰》后,表示自己做了一场关于苍山洱海、关于雪山草原的美梦。偶像剧颇受观众喜爱的原因之一便是它的造梦功能,而治愈剧同样实现了造梦的效果,并且这种“造梦”没有悬浮地脱离现实,而是根植于现实的土壤。它们用唯美的景、真诚的人,城市乡野矛盾的解决途径,对生活哲学的永恒沉思深深地打动了观众,既契合了深陷都市快节奏洪流中的观众放松身心的需要,又尝试着为都市人的现实困境提供解决方案,鼓励着观众以更加积极的态度去拥抱生活,从而赢得了广大观众的喜爱。


现代人的生活焦虑和都市症结让抚慰人心的治愈剧市场大有可为,未来需要更多的影视制作人挖掘生活中的美好,制作出更多影视精品以飨大众,让观众在自然、诗意与哲思中得到心灵的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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