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尼拉初体验
作者:郭雅丽 (原载于《世界日报》)如果没有像飞蛾扑火那般热烈地追求过,余生大概也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儿。
从决定到马尼拉工作的那刻起,循规蹈矩了二十多年的灵魂就已脱缰了。
2019年夏至,我真实地触摸到了这座异域城市,内心又惊又喜,迎接我的是马尼拉6.1级地震。
4月22日下午,我花了大概5秒的时间,才确认桌子晃动并非因为自己抖腿,而是真的地震了!同事们刚好都外出了,仓皇间我跑到卧室,震感还在加剧,我决定下楼,门都来不及锁,就匆匆拾级而下。电梯已经停用,每个楼层都有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那个时候,熟悉或是陌生的邻里,都成了生死之交。
跑到7楼的时候,地震就结束了,大家聚集在楼下,有的发呆,有的抚胸叹气,有的拍照发朋友圈,有的电话联系国内的亲朋。我正望着议论纷纷的人群,突然电话响起,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不禁胸口一热:惊魂一瞬,活着真好!
地处热带的菲律滨,全年皆是夏季,白天来得早,仿佛人生也长了许多。而天灾后的空气似乎更加温暖了,心安处即吾乡,我开始享受在马尼拉工作的日子。
周末的清晨,我来到海边,一下车,聒噪的蝉鸣就将我围了起来。海边有很多当地人在垂钓、慢跑、骑行,还有人在跳舞和闲谈。不紧不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与世无争,却又相契相融。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潮湿、带着浓郁海腥味的气息,瞬间让人爱上。一座城市,若能拥有繁星满天,又能面朝大海,便是千金难换的幸福。
马尼拉的气质不止于悠然自得,它更是丰富且立体的。
与海边景致形成反差萌的是它的色彩,不论是六七层的楼房,还是木板拼凑的贫民小窝,红橙蓝绿的外墙最是常见,像一支明快的曲子,不似国内的建筑外墙那般呆板,非灰即白。
绚烂的不仅是房子,还有每一位当地人脸上的笑容,不论贫穷还是富贵,都没有矫饰,如此真实地呈现在眼前。和欢笑并行的还有奔放活泼的音乐:小孩子伴着童謡的纯真旋律游戏打闹,黝黑的脸庞不带羞赧;Grab的司机喜欢把音量调得很高,让音乐填满车厢;大厦里的电梯员,则总是将随身听别在腰间,姿体随夸张的音乐旁若无人地扭动着。
看过太多单一而疲乏的色调,却从未见过这么恣意的笑容,仿佛这笑意不仅绽放在脸上,更流淌在血液中。
马尼拉还是兼容并包的,各式文明在这里碰撞,自由生长,安然发芽。不同宗教信仰的人可以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白领和劳工能够一同挤在狭小的吉普尼里;同性恋人大大方方现身人前;华人家里供奉着不同宗教的神像;而座位紧张的机场里,西装革履的有钱人也会选择席地而坐。
所有这些,都不会被投去异样的眼神,它们自然地发生着,存在着,这份海纳百川的大气,是马尼拉给予我的最初也是最真实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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