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压华为、TikTok、微信......起底藏在特朗普身后的神秘美国机构

　　对Tiktok先威胁封杀，再强买强卖，甚至想从收购交易中“分一杯羹”，美国政府这一系列操作背后都暗藏着一个“神秘机构”——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以下简称CF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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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
　　什么来头？
　　成立于1975年CFIUS，英文全称为Committee on Foreign Investment in U.S.。诞生之初，它只是为了研究在美国的外国投资，起因是当时一些产油国用大量资金购买美国资产，引发了美国人担忧，时任美国总统福特便颁发行政令，设立了CFIUS。
　　但是，随着近些年赴美投资企业逐渐增多，CFIUS已由最初的“研究猿”逐渐发展为“贯彻白宫意图的办事员”。
　　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左） 图片来源：环球网

　　如今的CFIUS已发展成为一个“阵容堪称豪华”、为总统服务的机构。它的成员来自八个行政部门和七个白宫机构，由财政部长担任委员会主席，成员包括国务卿、国防部长、商务部长、国土安全部长、总检察长、总统国家安全事务顾问等重量级军政要员，主要针对「可能影响美国国家安全的外商投资交易」进行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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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FIUS≈高深莫测的“交易杀手”
　　它的权力到底有多大？
　　其实，从宏观方面来看：去人家的家里做买卖，难免要经过对方的“灵魂三问——你是谁？从哪儿来？要干吗？”但是，问题来了！
　　“高深莫测”“美国最不透明机构之一”“美国情报、军事机构之外的秘密武器”，这些都是4年前国际舆论描述CFIUS时常用的字眼。
　　这个跨部门委员会的调查过程从不公开；为调查所获得的资料属于保密；就算公司没有报备，委员会也可自行发起审查；能否通过审查也没有明确的标准。至于审核的结果是“过or不过”，答案：以我（CFIUS）为准！
　　《法兰克福汇报》去年6月曾刊文形容CFIUS是“一些国际企业首席财务官眼中变幻莫测的黑匣子”，原因就是它“缺乏透明度”，受影响的公司通常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它禁止交易。
　　此时的CFIUS已手握海外公司收购的“生杀大权”，“看门人、拦路虎......”都是它的别称。
　　值得注意的是，总统是唯一有权暂停或禁止外国企业兼并、收购及接管的官员。
　　特朗普2018年签署《外国投资风险评估现代化法案》后，CFIUS的权限继续扩大。目前，委员会已经可以对关键技术领域的，哪怕是非控制性外国投资进行审查，包括涉及美国公民个人信息等。
　　此次CFIUS对字节跳动收购音乐类短视频应用 Musical.ly的调查，有部分原因正是基于海外公司收集公民的个人信息。
　　除了权限扩大，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的“业务范围”也变得日趋广泛，还有了不少“增量业务”：审查的交易越来越多；审查的时间越来越长；其中，被审核的中国公司占比开始越来越大；总统叫停交易的频率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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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FIUS“刁难”过哪些中资企业？
　　都是以什么理由？
　　CFIUS自成立至2019年，总统共叫停了七起交易，其中大部分都与中资企业有关。
　　2005年以来，随着中国企业对美投资不断扩大，美国针对中国企业的外资安全审查力度也在不断加强。很多中国企业因为受到CFIUS的审查而放弃对美投资项目，或者被迫修改相关的投资计划。

　　当然，这里也有中国企业与CFIUS打交道成功的案例。比如2013年，双汇公司通过CFIUS审核，成功收购美国斯密斯菲尔德公司。但让人印象深刻的，更多还是中企遭遇挫折的案例。
　　◆华为曾计划收购美国3Leaf公司的专利技术，但CFIUS认为此举会“威胁美国安全”，最终导致华为2011年2月撤销该交易。
　　◆2017年11月，CFIUS以安全为由，拒绝中国科瑞集团收购德国血浆产品生产商生物测试公司（Biotest），因为后者在美国有分公司。为此，Biotest只好先出售其美国分公司，并损失了部分利润。2018年1月，中德企业终于扫除障碍，绕过美国监管，完成收购。
　　◆2018年1月初，因迟迟未能获得CFIUS许可，美国金融科技公司速汇金与阿里巴巴旗下的蚂蚁金服相关并购事宜正式终止。
　　◆2019年3月，CFIUS以“威胁美国国家安全”为由，迫使一家中国公司出售此前收购的美国同性交友应用Grin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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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图可以明显看出：在2017年，有60例中国投资项目受到了CFIUS审查，占CFIUS审查项目总数的比例超过了30%。
　　而且，在2012年至2018年期间，CFIUS对中国投资项目的审查数量连年保持第一位，远超其他国家。
　　据美国企业研究所统计，由于美国政府加强审查，中国在美投资也已从2016年高峰时的530亿美元下降到2019年的32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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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FIUS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很多情况下，美国限制外国投资，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国家安全”，实际上却是出于政府官员的政治需要或者为了满足美国企业或特殊利益集团的诉求。
　　人大重阳高级研究员、中国国际贸易学会专家委员会首席专家何伟文：“CFIUS失去独立审查的作用，完全是贯彻白宫意图的办事员而已。”谈到这次由CFIUS通知TikTok必须出售给美国公司，何伟文认为，TikTok是商业销售娱乐软件，不属于CFIUS的投资审查范围。美国强买TikTok事件再次表明了美国极端保护主义和霸权主义，使人想起美国当年打压日本的东芝和法国的阿尔斯通。不同的是，对于中国公司，美国政府将商业竞争极大地意识形态化和政治化，更加恶劣，更有破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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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FIUS与字节跳动之间
　　发生了些什么？
　　当地时间24日，字节跳动发布声明，宣布正式通过诉讼维护权益。

　　诉状透露，自2019年10月的近一年时间里，字节跳动一直在试图与美国政府积极沟通。但根据CFIUS的记录显示，CFIUS曾多次拒绝与字节跳动进行接触。
　　这个事还要从3年前说起，2017年12月，字节跳动以近10亿美元收购音乐类短视频应用 Musical.ly，随后将其关闭，并将用户转到自己的应用程序抖音短视频的海外版TikTok上，只服务中国以外的市场。
　　由于这场并购案当时没有经过美国政府的审核，这给了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调查的机会。2020年3月，CFIUS在经过5个月的司法管辖权评估后，告知字节跳动，并于6月15日启动调查。
　　事实上，早在2019年CIFIUS考虑调查这一收购交易时，字节跳动就已经放弃了musical.ly非常有限的美国资产中的绝大部分。在最初得知CFIUS调查意向后，字节跳动针对CFIUS的问题提供了大量文档和信息，其中包含能够说明TikTok美国用户数据安全得到了保障的详细文档。与此同时，TikTok也积极提出减少国家安全担忧的解决方案。
　　然而，CFIUS熟视无睹，给出的表述是：字节跳动收购musical.ly的“交易存在国家安全风险，没有任何可以解决这些风险的缓解措施”。
　　后来，特朗普在两道行政命令中先后援引1977年的《美国国际紧急经济权利法》(IEEPA)和《国防生产法》在1988年的Exon-Florio修订案对TikTok进行制裁。这两项法律授权美国总统宣布紧急状态，对认为“可能危害美国国家安全”的外资企业采取管制措施。
　　分析人士指出，美国政府针对一家跨国互联网公司使用此项权力，在美国历史上尚属首次。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美方将一己私利凌驾于市场原则和国际规则之上，公然大开历史的倒车，沦为现行国际秩序的最大破坏者，注定不得人心，必将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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