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世界上最难熬的菲律宾黎刹监狱

深入黎刹监狱的保罗·康纳利
保罗·康纳利（Paul Connolly）是爱尔兰调查记者、纪录片制作人，现在的职业是爱尔兰商业电视台的制作人。康纳利的成名作是在爱尔兰主持制作的系列调查记录片《康纳利调查Paul Connolly Investigates》。2016年在美国知名视频网站网飞（Netflix）出资支持下，康纳利制作了让他名声大噪的监狱系列纪录片《深入世界上最难熬的监狱Inside the World\'s Toughest Prisons》，纪录片中康纳利深入洪都拉斯、波兰、墨西哥以及菲律宾的监狱，现场为观众揭示，这些监狱有多难熬。
纪录片推出后大受全世界观众的欢迎，网飞乘热打铁连续出品了同名监狱纪录片，到目前为止这个监狱系列纪录片已经有5季23集。也许是因为菲律宾的监狱太过于奇葩，或者阿杜毒品战争在国际上又大大出了一把名，系列第5季又出了一集《菲律宾：毒窟监狱之战“Philippines: The War on Drugs Prison”》，喜欢猎奇的小伙伴可以自行搜索观看。


今天小编以康纳利菲律宾监狱的纪录片为基底，说道说道菲律宾的监狱。
在官方统计数据中菲律宾人口自2014年7月27日零时6分跨过1亿整数关口。首都马尼拉大都会则占了20%即超过2000万人。而这里的区域面积仅仅619.6平方公里，每平方公里的人口近3100人，在如此狭窄的区域里挤进去这么多人，让马尼拉成为全世界最拥挤的城市。

同时，马尼拉还拥有全世界最悬殊的贫富差距。最拥挤的人口加上最悬赏的贫富差距，使得犯罪活动就像新冠病毒一样在马尼拉穷街陋巷不断滋生。据2015年的数据，全菲每周会出现140多名杀人犯，和其他各式各样的犯罪。当警察把嫌疑人们关进这个国家早就人满为患的监狱中时，你大概可以想象得到菲律宾监狱会有多拥挤了。



小编多次吐槽过，菲律宾司法体系长期习惯了拖延，加上犯罪率居高不下，各种犯罪案件高发，很高比例的嫌犯会在这种人肉罐头中衣冠就是好几年，有些人候审的时间很可能比被判决的刑期要长。抠门的菲律宾政府为了省钱，而监狱管理人员为了省事，通常会被监狱交给冷酷无情的监狱黑帮管理。
这一切都早就应小编多次说过的那句话，菲律宾监狱是比地狱还要黑暗的地方。介于这几年来菲律宾中国人犯罪，尤其是绑架屡见不鲜，假如这些中国人犯罪集团能够看见小编的文章，小编要小小的警告一下，是时候收手了！如果你们被送进了人就像蟑螂一样的菲律宾监狱，那个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从近期马尼拉不断破获的中国人绑架案可以看出，继续搞搞震的人，距离被关进这些屎坑都不远了。

好奇心比小编还要强的康纳利为了探究菲律宾监狱究竟是怎么回事，把自己变成囚犯，亲自在2所监狱里各体验了24小时。其实小编也是体验过的，前文《我在菲律宾被个逼人骗了》，是朋友写的，为了帮他要回被骗的钱，我们把骗子送进了文中的拘留室，“不到10平米的一个房间，有一个水龙头和马桶，里面大概装了20个人，地上横竖躺满了人，站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一股尿骚味。”

小编和朋友在警务室遇到的嫌犯，菲律宾是那些就算被手铐铐在也要伸出手来比大拇指的人。


康纳利是非常专业的纪录片制作人，为了更加贴切体验囚犯的感受，他的旅程是从囚车开始的。囚车是大多数嫌犯最初失去自由的地方，看着囚车上的铁栅栏，嫌犯们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回家，这种对未来发生事情的不确定性，肯定会让每个嫌犯都极度害怕。
康纳利的第一站是马尼拉郊区的黎刹省监狱（Rizal Province Jail），这里关押了约150名囚犯，其中130人是男性，20名女性，大部分囚犯是在押候审的未决犯，这些人因为谋杀、抢劫、绑架、强奸和毒品犯罪等，等待审判。入狱的第一件事情是查明身份，相信为了拍摄纪录片，制片方应该给了黎刹省监狱一笔不小的费用，戏做的很足。接下来是搜身和检查随身物品，然后狱警会用一台比小编奶奶还老的没有牙的打字机、以举世闻名的菲律宾速度录入囚犯档案。康纳利说虽然这个时候还在监狱的边缘，自己已经有些紧张了。

监狱歌王许郎戈，这哥们是小编最佩服的人，居然把监狱生活过成了摇滚明星，真的是头上长角的牛人！
有人告诉过康纳利，这所监狱是由臭名昭著的斯波尼克帮（Sputnik Gang）掌控一切。狱警也说，确实是这么回事。其实这是菲律宾监狱的常态，囚犯管理囚犯，狱警基本不接触囚犯，只是在外围警戒。这也造就了菲律宾监狱内毒品、枪支等违禁品屡见不鲜、屡禁不止，而且监狱内各种犯罪活动时有发生。小编的前文《监狱歌王：菲律宾劫匪、毒枭赫伯特·许朗戈的传奇人生》、《一个菲律宾土豪家族的覆灭》就曾提到过菲监狱内发生的强奸案。

换上囚犯，康纳利就要开始自己的囚犯生活了。随后，康纳利被交到了斯波尼克帮老大卡利托（Carlito）的手上。卡利托因犯强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0年，康纳利看见他的时候，向他问好，卡利托一声没吭就让康纳利跟着他走。康纳利被关进了囚室，和30名囚犯待在了一起。其实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囚室，因为囚犯太多了，于是牢房里的过道中也不得不挤满了人。
卡利托

面对康纳利的询问，卡利托说，大多数人都是因为毒品犯罪进来的；自己比较牛逼，犯的强奸罪；住在康纳利上铺的家伙杀了人，当然杀过人的不止他。然后卡利托给康纳利宣读需要遵守的规矩，第1条是不要伤害任何人，不要动其他人的东西；第2条是服从命令。监狱里的大部分囚犯都加入了斯波尼克帮，帮里的成员不用打扫卫生，非帮会成员不干活的的话每个月交500皮索费用。不守规矩的人，首先是扎马步2小时体罚，接下来就等着挨打吧。有个名叫麦克（Michael）的囚犯因为违反了规矩，被卡利托关禁闭已经有几个月了，监狱里甚至没有人敢和他说话。
上面的都不重点，重点是这里人太多了。普通囚室肯定不会有空调这样的东西，就1台很小的风扇，气温常年的30度左右的菲律宾，被关进人肉罐头当中，连块躺平的地方都不好找的时候，你就知道菲律宾监狱真的才是世界上最难熬的监狱了。

女囚们教康纳利煮饭

如果大家都加入帮派或者是交了钱的话，那么监狱里所有活动就会轮流来干。只不过不论轮到卡利托以及他的得力助手。而这个的工作包括用椰子壳擦地、打水、打扫厕所以及做饭等。作为监狱菜鸟，康纳利体验到了他人生中的无数第一次，第一次知道原来椰子壳可以擦地板；第一次在水龙头前等候20分钟只为了排队把囚室的两个水桶装满；第一次用刷子把马桶和厕所刷的干干净净，厕所太热了，而且臭烘烘的康纳利被熏得头昏脑胀，还感觉浑身发痒。

接下来康纳利就要做正经事了，和各式各样的囚犯聊聊，听听他们的故事。
格里（Gerry）入狱前是百万富翁，钱太多了烧得，他犯下了猥亵及引诱儿童发生性关系而被关进了监狱。因为手里有大把钱，格里摆平的监狱中的一切，虽然一样是在屎坑里，日子算是比较好过。

正在聊天的康纳利和格里

艾玛（Emma）也是斯波尼克帮成员，也是女囚室的老大。艾玛因为被指控持有毒品，被关在监狱候审已经长达8年时间，今天的她终于熬到了开庭日。艾玛平时人缘不错，每个囚犯都在祝她好运，甚至狱警也祝福她上帝保佑你。几小时后，艾玛回来了，和每个遇见的人击掌拥抱，在牢里待了这么久之后，她终于重获自由，法庭判处她无罪。听到艾玛被释放的消息，囚犯们都欢呼了起来。艾玛是个寡妇，还有3个孩子，中间的女儿在艾玛蹲监狱期间感染登革热病死了。每年见到女儿的最后一面是艾玛最大的遗憾，不过现在她的泪早已流干。艾玛的判决给了其他等待开庭的囚犯一丝希望，他们和艾玛挥泪告别。
监狱里男女囚犯的关系不错，一名被关了14年的谋杀嫌疑犯罗纳德（Ronald）甚至在监狱里交到了女友，两人还有了3个月大的孩子。罗纳德是卡利托的重要助手，这也是他能交到女友的原因。罗纳德的案子明天就要开庭审判了，他希望判决的刑期低于14年，那样的话明天他就可以被释放了。罗纳德说，自己杀人是因为当时的老婆有了旁人，当时自己去找那个那人谈谈，俩人吵起来的时候，对方掏出了一把枪，在自己试图夺过枪的时候，枪走火了，击中了对方。很显然罗纳德并没有说出事实的全部。罗纳德还说，我已经在监狱里待的够久了，如果我被释放了，为了我3个月大的孩子，我一定会更加好好做人，她们母女都不应该失去我。
囚室外面的院子是监狱生活的中心，囚犯们把这里当成了作坊，制作各式各样的小商品、做点小吃卖掉之后来维持自己的监狱生活。像宿务市监狱一样，囚犯们也排练舞蹈自娱自乐。
囚犯们排练舞蹈自娱自乐
第二天一大早全副武装的狱警来押解罗纳德上庭受审，康纳利有点好奇，因为在他看来14年的监狱生活已经让罗纳德成了完全没有人身危险性的人。可是监狱的副狱长冈萨雷斯（Jay Gonzales）告诉他，罗纳德是黑帮成员，当时杀的人是个警察，而且他还有几宗毒品案子，别看他现在低眼顺眉，在押解过程中完全有夺枪的可能性，甚至也有越狱的可能。
到了当天下午，罗纳德庭审结束回来了，他的案子果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么简单，康纳利从他和斯波尼克帮其他成员的脸上就可以看出，罗纳德面临的判决肯定不轻。罗纳德被判处无期徒刑，要在1个小时之内转移到菲律宾最高警戒的比利比德监狱（Bilibid Prison）服刑。比起无期徒刑的判决来，转移监狱对罗纳德更致命，现在他处于黎刹监狱囚犯的顶端，去了比利比德监狱他不得不再次从最底层的囚犯熬起，至少还要熬11年。
斯波尼克帮的兄弟们给罗纳德塞了几卷钱，这样的话他在比利比德监狱的开始会稍微好过一点。罗纳德甚至没有得到见一面自己女友和孩子的机会，可能再见面时已经是12年之后。

康纳利和即将离开的罗纳德告别

黎刹省监狱条件虽然比不上其他国家的监狱，但在菲律宾来说，绝对是条件比较好的了，康纳利24小时体验时间已过，他的下一站是偏远省份一家条件更差的监狱。（未完待续）

---

呵呵，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孤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