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魔头」，被网飞拍出来了

三年前，背负7条命案、潜逃20年的女逃犯劳荣枝落网。
美色诱杀的作案手段，以及与男友法子英联手的戏剧性。
使这一罪案被铺天盖传播。


但至今，这一案件还未迎来终审。
甚至还有「反转」的迹象。
今年8月的二审庭审中，劳荣枝居然当庭翻供，否认故意杀人。
后或因证据不足择期宣判。


外界也众说纷纭。
有人相信劳荣枝是受害者，被法子英胁迫犯罪。
也有人认为劳荣枝才是幕后主谋，她以美色蛊惑法子英替自己背锅。




真相越来越扑朔迷离。
而恰巧，网飞一部新剧，拍出了类似嗜血鸳鸯的故事。
尺度豪放，反转不断，高潮迭起。
有助于我们一睹「劳荣枝案」的无数种可能——
《暗黑蝴蝶》Les papillons noirs




主角是一对连环杀手情侣，艾伯特和索朗吉。
70年代起，他们流窜各地，接连犯下命案。
手法简单粗暴，都是用利刃直接捅死。


每次杀人后，两人还不急着逃脱。
反而要留在命案现场，亲热缠绵许久 ，才会离开。
由于当年侦查技术落后，他们得以逍遥法外。
而且，就像劳荣枝一样，女杀手索朗吉长相亮眼，有性服务经验。
看上去魅惑力十足。
也让这桩罪案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气息。


剧中，这段故事从60年之后才开始回溯。
艾伯特上了年纪，独自隐居。
身患重病，时日不多。
似乎是不甘于将多彩的经历带进坟墓里。
他恶作剧般地联系到一个作家，想让他替自己出一部回忆录。


据老年艾伯特回忆，他和索朗吉年幼就相识了。
那是战后，秩序和道德崩塌的年代。
艾伯特是父母双亡的弃儿。
索朗吉是妓女的孩子，也被迫参与了卖淫。
他们因为外界的歧视和敌意，逐渐走到了一起，萌生出懵懂的爱意。


这份感情也从童年一直延续到了青年。
他们第一次杀人，是在海滩边。
两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在海滩上寻欢作乐。
没料，索朗吉独自休息时，遭遇陌生男子强暴。
她拼命反抗，情急之中用开瓶器戳进对方颈部，使其当场毙命。


发现事态不对后，艾伯特为了保护她，将目击者杀死。
沙滩吸收了血迹，及时的大雨又冲刷了罪行。
他们得以逃之夭夭。


有了杀人经验后，这对情侣逐渐大胆了起来。
他们开了家发廊，表面上过着正常夫妻的生活。
背地里却沉迷于杀人的快感，接连犯下血案。
但这之后的杀人动机，却更多出于男性幼稚的妒忌。
甚至还有故意以索朗吉为诱饵，钓变态狂上钩的意味。
由于索朗吉长相貌美，又妖娆魅惑，不少男人都被她吸引，忍不住动手动脚。
每一次都让艾伯特妒火中烧，以至于当场捅死对方。
杀人后还会报复性地与索朗吉发生关系。
在一滩血水中缠绵，听起来相当骇人。


至此，作家只当是在听故事。
然而，可怕的是，他渐渐发现自己已经被卷入故事当中。
**以下涉及剧透**
他每次去艾伯特家，都能碰到一个满身刺青的女人，据称和老人是忘年交。
他们相谈甚欢，还发展成了床友。
直到他得知刺青女的真实身份，一时毛骨悚然。


据艾伯特讲，曾有一年，索朗吉忽然陷入身份认同困境，决定寻找自己的父亲。
可对方已有新家庭，不愿承认过去，将索朗吉拒之门外。
艾伯特不忍她被伤害，自作主张替索朗吉报仇。
将生父一家都残忍杀害。
唯一的幸存者是床下藏着的小女儿。
她就是刺青女。


继续听下去，还有更恐怖的秘密。
为什么艾伯特偏偏挑中这一个作家？
实际上，作家是艾伯特和索朗吉的孩子。
当年他们停止杀戮，分道扬镳后，索朗吉与他人结婚，回归正常生活，也带走了共同的孩子。


艾伯特称，最近有一个警察来找他。
他干掉警察后，在警察的手机上看到了生物检测结果。
这才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下落。
因为不想让他从警察口中了解自己，便以回忆录为借口，找到了他。


可想而知，作家的心情有多复杂。
他无法接受自己有这样一个变态父亲。
也难以接受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小姨。
精神崩溃的他，当即用枕头闷死了艾伯特。


艾伯特本身病入膏肓，没有人发现他死亡的异常。
事后，作家依然写出他的故事，成了一名畅销书作家。
他也理解自己的母亲，认为母亲的犯罪是情有可原的。
深信母亲是被艾伯特禁锢、胁迫多年的受害者。




这部剧被许多人拿来与《看不见的客人》作类比。
的确，剧中同样利用叙事手法「欺骗」了观众。
当我们以为故事已经结束时，却被突如其来的反转嘲弄。
刺青女看了作家的书。
之后，竟然骂他胡编乱造、篡改结局。


她讲述了完全不同的故事。
当年，藏在床下的她看到了一切。
杀人的并不是艾伯特，而是索朗吉。
不仅如此，她还多亏了艾伯特的保护，才能活下来。


作家骇然，为厘清真相，着手调查母亲。
他从早逝的养父身上入手。
发现当年的报纸上赫然写着，索朗吉杀死丈夫，但被认定是反抗家暴，被无罪释放。
养父家没人相信这么温和的人会家暴。
作家自己年幼的记忆也逐渐复苏，依稀记起母亲对养父动手的画面……
这才幡然醒悟，真正的恶魔是母亲。
实际上，从头至尾，所有的人都是母亲杀的。
她从妓院逃出后，早已黑化成一个蛇蝎毒妇。
尽情施展性魅力，诱惑色魔上钩。
一看到对方的侵略性企图，就下杀手。


艾伯特除了第一次迫不得已外。
之后不仅没有动手杀人，还一再劝她收手。
但又因为对索朗吉近乎疯狂的爱意，始终不愿弃他而去。


艾伯特也不是第一次给索朗吉背锅了。
当年，他们之所以分开，就是因为险些被警察抓住。
一次，他们遇到一对搭便车的情侣，像往常一样行凶。
这对情侣并不像以前的受害者一样只知哭喊，他们反而拿刀反抗，捅伤了艾伯特。
所幸艾伯特没有被伤到要害。
但，在医院养伤时，警察找上了门。


他以为行迹败露，马上劝索朗吉赶快逃走。
他承诺，他会担下所有罪名，希望索朗吉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索朗吉答应他，独自离开了，这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但艾伯特其实也没有被抓，因为警方误以为他是受害者，捅他的情侣才是传闻中的情侣杀手。
艾伯特提供的误导性线索，也让他们彻底逃脱了警方的追查。


而艾伯特时隔半个多月世纪突然现身，不仅是想见自己的儿子，更多是为诱出索朗吉。
果然，和作家初次见面后，索朗吉就找上了门。
但她并不是来叙旧，而是想制止他说出真相。


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想让儿子知道真相。
她劝说艾伯特，既然都要死了，替她背个锅也无妨，
她虽年老色衰，但风韵犹存。
她依然以爱为武器，在艾伯特耳边甜言蜜语，说他之前的誓言还没有兑现，何不就现在呢？
艾伯特再一次被她俘获了，当即就答应了。
这才有了作家笔下的另一个故事。




不断翻转、倒错的情节，暗藏玄机的细节铺陈，不仅制造了叙事快感。
也在帮助我们一遍遍重新审视复杂的人性。
人与魔，善与恶，往往都在一念之间。
索朗吉和艾伯特，一个是权力压迫的受害者，一个是历史的遗孤。
初次犯罪，索朗吉为自我防卫，艾伯特为保护爱人。
但之后却在无休止的犯罪中寻得了报复性快感，沉溺于不负责任的纵情享乐。
大概就像劳荣枝自述的，因为涉世未深，才漠视法律。
劳荣枝同样是因为尝过了无法无天、不劳而获的快感，干脆利用美色，靠在酒吧坐台赚钱，同时引诱他人，捞取钱财。


不论是艾伯特和索朗吉，还是劳荣枝和法子英。
一旦成为犯罪伙伴后，他们的爱情早就变味了。
即使只有一个人犯罪，另一个人也会给予协助，帮忙隐瞒。
只要有一个人想离开，另一个人也会千方百计阻拦，甚至胁迫。


共谋之外，必然少不了操纵关系。
即使索朗吉利用了艾伯特对自己的爱，依然不排除艾伯特作为男性潜在的强势地位。
因而，比起反转和洗白，更为可怖的是——
无论艾伯特操纵索朗吉，还是索朗吉操纵艾伯特。
确乎任何一种可能都有其合理性。


劳荣枝和法子英的罪案，也和这部剧一样充满诸多矛盾，有各种反转。
难以捉摸的真相背后，都是暗夜中的蝴蝶般忽明忽暗的人心。
起初劳荣枝和法子英被认定为共同犯罪。
作为情侣，两人分工明确，一同抢劫、绑架、杀人。


但后来，劳荣枝又翻供，否认情侣关系，称自己也是受害者。
她表示，法子英对她有很强的控制欲，多次侵犯她，又逼迫她堕胎。
还胁迫她犯罪，利用她的身体，靠仙人跳赚钱。
她曾想分手，但被威胁说要杀她全家。


可是，又有幸存者称，劳荣枝手段更为残忍。
也有专业人士称劳荣枝才更像是主谋。
至今还流传着种种说法。
既有从劳荣枝的长相大做文章，延伸出的毒蝎美人的故事。
还有从这对雌雄双魔入手，让凶案成为爱情的点缀。


真相，沦为当事人随意隐曲的谎言，大众乏味生活中的消遣，也成了求真者求而不得的叹息。
剧中，作家本想尽力还原事实，却事与愿违。
最后被告知真相后，极力挽回之前的错误。
他写出了另一个真相， 将母亲描述为无恶不作的魔鬼，替已死的父亲平反。


谁知，结尾突然给出上帝视角，猝不及防又是一个反转。
谜底究竟为何，就留给大家去剧中寻找。
不难发现，这部法剧在网飞众多犯罪剧当中，气质尤为独特。
不止于狂暴血腥，多了一分神秘诡谲。
主角团时而全员恶人，时而似乎又无人有罪。
虚实真假，飘渺不定。
恰如男主所说，事实比虚构还怪，但更怪的是谎言。
因为，谎言之下是蠢蠢欲动的人心。
而「深渊有底，人心难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