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处无芳草 是到和银行“谈分手”时候了

　　不久前，很多个人理财方面的讨论总是集中在几个烧脑问题上，比如买商场视频游戏店的股票可以增加我的养老金吗？那个猿数字头像值不值得投资？好吧，如今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美国利率的飙升刺激了金融市场投机领域的泡沫。但新金融机制下的一个主要副产品是让我们重新关注起许多人本以为不算是投资的领域，那就是沉闷乏味的银行储蓄账户，多年来利率接近于零的储蓄账户现在有的收益率甚至超过了4%。
　　美联储有史以来最激进的升息行动为企业和消费者创造了新机会，但也让银行业高管们感到十分头疼，他们突然发现如果要扩大——至少是保住——现有客户存款，势必将与同行进行非常激烈的竞争。
　　曾几何时，银行揽储不费吹灰之力。在截至2019年的十年间，银行业存款数字以年均5%的幅度稳步增长。到了2020年，存款余额暴增23%，2021年又增加了10%，背后的原因包括财政刺激措施的推出，居家避疫的人减少了消费支出，以及企业增加举债以囤积现金预防经济冲击。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一旦形势改变，银行的存款萎缩也是相当迅猛。根据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的数据，去年存款余额下降1.5%，为1940年代以来首次下滑。预计2023年存款降幅会更大，那些金额较高的储蓄账户料会遇到更多提款，一些储户将把现金转到货币市场共同基金，因为这些基金在升息环境下利率调整比银行更为灵活。货币市场基金虽然没有FDIC的保险，但通常投资的是非常短期的低风险证券。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美国大型银行高管最近常把存款“粘性”这个词挂在嘴边。所谓粘性，换言之就是储户对银行有多忠诚，尤其是在银行还没有提高存款利率的情况下。很多时候，已经不是一个烤吐司机能搞定的了。（对于你们这些还没到50岁的孩子来说，我得告诉你们，在当年银行存款利率上调有限的时候，他们真的曾经用免费送小家电的手段来吸引储户）。
　　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在4月14日财报电话会议上就他如何衡量存款粘性给出了一些暗示。他说，在许多地区性银行，小企业既是储户又是借款人，这些公司不太可能因为别的地方利率更高就抛弃银行。戴蒙打了个比方，“如果我借给你3000万美元，你现在手头有了1000万美元，你很可能会把钱留在我的银行。储户有很多不同的类型。从分析的角度而言，应该仔细研究每一个储户并尝试判断粘性程度。”
　　戴蒙自己的银行也可能有类似情况，即使是对于个人储户而言同样如此。如果一个客户的支票、储蓄、信用卡和投资账户都在同一家银行，这种关系会产生一定惯性。试想一下，单单改变所有账单的自动支付方式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虽然像竞争对手美国银行一样，大通银行给基本储蓄账户的利率只有0.01%，但第一季度该行的存款余额并没有如预期般下降。事实上，存款还增加了2%，这无疑和3月初银行业的动荡有关，人们担心那些小型的、非系统重要性的银行可能遭遇硅谷银行那样的挤兑。（事实证明那些在网络聊天室里频繁传话的科技初创企业高管并不像硅谷银行认为的那样有“粘性”）。
　　而在嘉信理财这样的公司，情况又截然不同了。虽然嘉信理财主要以经纪业务著称，但自从2019年该公司率先实现免佣金交易以来，其业务模式更像是一家传统银行。客户未用于投资的现金会流入嘉信理财的银行部门。该行对客户存款支付的利率是0.45%，然后拿这笔钱投资于收益率更高的证券或发放贷款。在低利率时代，客户对不到0.5%的利率不会有什么怨言 。但是当利率上升时，他们就不会“逆来顺受”了：嘉信客户可以选择各种更高收益率的产品，比如货币市场基金、美国国债等，只需在嘉信理财自己的网站上鼠标点击几下就可以完成。今年头三个月，嘉信理财的客户存款下降了11%。
　　虽然最近硅谷银行倒闭引发的动荡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但对存款的竞争可能会继续，特别是来自网络“高收益”储蓄账户的竞争。 Bankrate.com列出的各银行储蓄账户里年收益率最高达5.02%，另外还有近二十家银行宣称可提供高于4%的收益率。本月苹果公司与高盛推出了利率4.15%的储蓄账户，登记后通过装在iPhone上的Wallet应用程序就可使用，此举可能打破保护传统银行的惯性墙，进一步迫使银行提高利率水平。根据纽约联储研究人员的数据，目前平均存款利率与联邦基金利率之差超过2个百分点。因此这些研究员在博客网站Liberty Street Economics上写道，“如果其他机构可以提供更接近于联邦基金利率的收益率，比如说货币市场基金，银行的竞争压力会很大”。他们预测存款会继续搬家。
　　对于美国的许多消费者和企业而言，可能是时候考虑与你的银行分手了，要么投向货币市场基金，要么找其他能提供更具吸引力的储蓄账户或存单利率的银行。或者还有个办法你可能容易接受些，那就是让一家银行来满足日常的账单支付，支票和现金需求，你可以偶尔拜访下柜员，同时把多余的资金转去一个利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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