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农商行股权缘何“1元起拍”

张炜
近日，多笔中小银行小额股权在法拍平台低至1元起拍，吸引投资者围观。这再次凸显中小银行股权拍卖遇冷。
据媒体报道，在阿里拍卖、京东拍卖等多个平台上，多笔中小农商银行的小额股权起拍价为1元。这些股权的数量大多在10万股以内。即便起拍价降为1元，参与竞拍者仍寥寥无几。例如，10月7日开始竞拍的10万股甘肃某农商银行原始股权，评估价18.4万元，起拍价仅为1元。截至10月8日，竞拍价已超过5万元，但报名者只有6人。四川某中小农商银行9万股原始股权，评估价19.53万元，10月8日起1元开拍。值得一提的是，1元起拍的中小银行股权以二次拍卖居多，多数股权此前经历过一次流拍。
1元起拍不等于1元成交，含有“噱头”的成分，主要是为了吸引竞买者的注意。购买人需向平台另付综合服务费和软件服务费，其中，综合服务费为成交价的1%至5%。由于加价幅度设有一定限制，实际成交价一般不会过低。
以9月结束的一场股权拍卖为例，评估价为18.4万元的10万股甘肃某农商银行股权，以1元起拍，二次拍卖以6.6万元价格拍出。8月结束的河南某农商银行5万股股权拍卖，评估价8.55万元，1元起拍，最终以5.6万元价格拍出。
低起拍价，反映出非上市的中小银行股权流动性差。今年以来，中小城商行、农商银行股权拍卖屡现流拍，有的起拍价较评估价打折，二次拍卖价较首次拍卖时打折仍无法成交。出现流拍、1元起拍或较评估价大幅打折成交，首先因为银行股权交易的受宠程度较低。上市银行估值长期偏低，非上市银行的股权自然难以卖出好的价格。
截至10月10日收盘，42家A股上市银行中，仅有宁波银行1家的股价未跌破每股净资产。其中，民生银行、浦发银行、华夏银行的市净率低于0.35倍。相比之下，非上市的中小银行股权流动性差，信息披露程度低，经营能力相对较弱，更难在转让时获得较好的估值。商业银行是顺周期行业，眼下上市银行估值受制于宏观经济预期，非上市的中小银行股权拍卖价格同样受到经济大环境的影响。
从中小银行小额股权拍卖来看，普遍存在参与者少的情况。据某产权交易公司代理人称，多数区域性中小银行在全国范围不具有知名度，一般只有当地人参与竞拍。很显然，在上市银行股“白菜价”的情况下，投资者若想获取分红收益，大概率会选择上市银行，而不是知名度不高、盈利能力不强的非上市中小银行。对于中西部地区的中小银行来说，局限于当地人参与的竞拍，成交难度大，卖出好的价格更难。
另外，根据《商业银行股权管理暂行办法》第十四条的规定，同一投资人及其关联方、一致行动人作为主要股东参股商业银行的数量不得超过2家，或控股商业银行的数量不得超过1家。这意味着中小银行股权的受让方具有一定门槛。
影响股权拍卖的关键因素是银行自身基本面，经营前景良好特别是有上市潜力的银行，若价格合理的话，会有投资者感兴趣。但经营状况及资产质量欠佳的银行，股权拍卖成交难将成为常态。近期拍卖的部分中小农商银行地处中西部地区，盈利能力不出众，有的不良率偏高，资本充足率偏低，未来发展前景不被看好，使其在股权竞拍中遇冷。非上市的中小银行由于资本补充渠道狭窄，内源性资本补充压力大，往往分红能力较弱，对股东长期持股的吸引力不大。有的银行还存在公司治理的问题，管理能力弱，给其经营能力的改善带来较大负面影响。对于这类存在问题与软肋的中小银行，在基本面没有明确的改善预期之前，产业资本一般对参股十分谨慎。
有业内人士分析认为，随着稳增长政策的累积效应产生，宏观经济持续恢复向好，银行业经营状况有望改善。中小银行需要提高自身专业能力，优化经营管理，规范信息披露，提升中小股东的“获得感”，增加对股权投资者的吸引力。优化股权结构，增强外部约束，完善公司治理，有利于推动中小农商银行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