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见证丨孙持平：金融“破圈”压力不怕，顶多白几根头发

文丨孙持平


党的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拉开了新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三个月后，我就进入银行工作，从一名基层会计做起，一直做到省市级分行的行长和银行系保险公司的董事长，有幸见证了中国金融改革开放近四十年的奋进历程和丰硕成果。在漫长的34年工行职业生涯里，我大部分工作时间都在工行上海市分行度过。2002年8月至2009年6月，我担任工行上海市分行党委书记和行长这七年，是中国迎接“入世”挑战，加快金融改革开放之年；是上海落实新世纪经济规划，实施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三步走战略之年；是工行实行股改，推进经营体制机制向现代金融企业转型发展之年。在这充满挑战和机遇的七年里，我有幸代表工行上海市分行，直接参与当年深化上海金融改革、助力上海经济发展，令人欣慰，倍感自豪！
城市交通，改变了上海人的出行


“十五”时期，上海提出了“市区体现繁荣和繁华，郊区体现实力和水平”的设想，进一步加大对基础设施的投资力度和对产业结构的调整力度，尽快向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升级。以路桥、隧道、轨道交通为代表的上海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和以临港和洋山深水港为代表的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是工行支持的重点。那些年，工行上海市分行的信贷资金，源源不断注入上海经济发展的血脉。
2002年，工行向上海国有资产经营有限公司提供总额为50亿元人民币的最高综合授信额度，支持其浦江两岸综合开发、大小洋山深水港建设、临港滩涂改造等大型项目建设。
2003年，工行协同沪上四家金融机构，与上海临港经济发展集团公司签订协议，向临港新城一期基础建设项目提供一揽子金融服务。


建设中的上海长江隧桥工程
2005年，工行作为主牵头行，联合国家开发银行上海分行共同组织总额为76.16亿元的银团贷款，支持世界上最大的隧桥结合工程——上海长江隧桥工程建设，助力长三角一体化。
2006年，工行作为总牵头行，组织沪上11家银行组成银团，全面参与上海轨道交通基本网络的项目融资。与上海申通地铁集团公司签署合作协议当天，就签订了向上海轨道交通6、7、8、9号线建设项目提供300亿元人民币银团贷款的协议。
2009年，工行协同沪上八家商业银行，与上海标志性建筑“上海中心”的建设方，签订总额为148亿元的银团贷款协议和专项金融服务协议，全力支持上海进一步提升城市功能和形象。
打造“中国芯”，插上现代翅


在大力支持上海“东南西北”产业基地建设，促进上海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不断优化产业结构和产业布局，努力增强国际竞争力中，工行上海市分行除了在评级、授信、审批和综合配套服务上给予倾斜外，还组建专门的业务团队，度身定制服务内容，提供更周到的个性化服务。
2002年工行对张江基地当时最大的外商投资项目——中芯国际集成电路制造（上海）有限公司和上海宏力半导体制造有限公司的芯片制造项目，先后提供了2.25亿元的过桥贷款和6000万美元、3000万元人民币的项目贷款，以及2.12亿美元的授信额度。
为支持上海最大的新型科学园区上海紫竹科学园区的开发建设，2002年工行向紫江集团公司提供30亿元的融资额度，并设立专职客户经理部，为紫江集团及关联企业提供对公对私一系列金融服务，帮助其开发建设、招商引智，建成上海重要的科研和产业孵化基地。
2002年工行与汽车城项目投资主体单位签订银企全面合作协议，为其提供项目融资、顾问、结算和网上银行、住房按揭、银行卡等一系列金融服务，帮助其将上海国际汽车城建成为集汽车贸易、研发、展示、体育、文化、旅游等功能为一体的全球知名汽车城。
2004年工行与我国航天科技工业骨干基地的上海航天技术研究院签订包括一揽子金融服务的合作协议，支持上海“航天城”建设，支持其加强对我国卫星、火箭、导弹、飞船等高精尖技术的科学研究、产品开发和生产。
2005年工行与上汽集团公司签约，向集团公司及其下属43家投资企业提供总额高达143亿元的融资额度，以及国际贸易、投资银行等一揽子金融服务，支持其扩大国际合作、研发自主品牌，增强国内外市场竞争力，支持上海打造世界级汽车工业生产企业。


2009年3月，工行与中国商飞签订该公司成立以来的首份银企战略合作协议，为其提供200亿元的融资额度，支持其研制民用大飞机、技术改造、企业并购、资产重组等业务。
在上海发展现代服务业的重要领域——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建设中，洋山深水港，包括物流、仓储设施建设和临港地区配套道路建设，工行全程参与项目融资。据统计，2002年至2008年参与洋山深水港1-3期项目银团贷款的金额近50亿元。与此同时，还加强对相关企业，如上海国际港务集团、中海集团、中远集运等航运龙头企业提供了大量的金融服务。
给予东方航空折合人民币176亿元的最高授信额度，同时还为其度身定制了网上银行产品——东航资金清算网络；向上海交通大学提供总额为人民币20亿元、外汇3000万美元的授信额度，鼓励发展一流学科；为上影集团公司提供2亿元人民币贷款和一系列配套金融服务，助其改造成为国内一流现代院线。工商银行，竭尽全力为上海的腾飞注入强大动力。
问水哪得清如许，唯有青草沙活水来


青草沙水库
作为上海规模最大、资金实力最强的一家国有银行在沪机构，工商银行上海市分行对这些事关上海重大民生和经济发展前景的大项目，几乎全部参与。俗话说，好事多磨，其过程也不乏曲折。
青草沙水库和东海大桥这两个项目，因参贷金额过大，超出我们上海分行权限而报总行审批。但是，前一个项目因投资建设方（上海城投）打破银行业惯例，要求改按季付息为按年付息，变相让银行让利而被总行否决；后一个项目投资建设方（上海同盛）因以不稳定的港口服务收入作为还贷来源而被总行否决（按当初方案，东海大桥建成后是不收费的）。
怎么办？上海分行立马飞赴北京，到总行“游说”，面对面沟通。上海一方面晓之以理，深入阐释作为上海国资委旗下的这两家集团公司，整体实力强、市场前景好、业务潜力大。从长计议，青草沙项目让利是值得的，东海大桥项目风险是可控的。另一方面动之以情，详细说明青草沙项目对改善上海饮用水水质、保障上海市民健康的重要性；东海大桥项目对服务洋山深水港、促进上海早日建成国际航运中心的重要性。最后，深明大义的总行领导和审批人员都被上海分行中肯的分析说服，也被恳切的话语打动，都改投了赞同票。


建设中的东海大桥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而今的青草沙水库，有效库容达5.5亿立方米，成为我国最大的江心水库（有十个杭州西湖这么大），纯净的清水流入300多万个上海家庭，受益人口近1200万，彻底改写了上海饮用水主要依靠黄浦江水源的历史。
而今的东海大桥，早已成为有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建设新坐标之称的洋山深水港的命脉，所服务的洋山深水港现在年货物吞吐量超7000亿吨，已连续十年保持世界第一，并且已成为全球最大的智能集装箱码头。
抚今思昔，真是倍感欣慰和自豪！
“融通”中小企业，展现经济细胞活力


工行在大力支持体现上海产业特征和城市形象的大客户大项目的同时，也积极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符合国家产业结构调整方向的新技术、新工艺、新材料、新设备、新业态、新服务。我们对相关中小企业提供从开户到融资、理财的一条龙服务。针对小企业我们提供了一系列的“融通”融资产品，诸如短期类的营运通、票据通、保理通、开征通、钢贸通；中期类的置业通、设备通、厂房通、物业通等。同时还提供一系列的“汇通”结算产品，诸如财E通、支付通、速汇通等。以及现金管理、财务顾问、网上银行、协定存款等服务。
为进一步帮助中小企业解决融资难，工行还率先在银行同业中开发出一些更贴合市场需求的新产品。比如在2008年，工行与中国出口信保合作推出了创新融资产品——信用保险项下的贸易融资业务，为中小企业融资提供一种新型的担保模式。
为进一步方便中小企业办理结算业务，工行在2008年还率先在银行同业中为中小企业量身打造了一款电子结算新产品“商E通”，利用该产品，中小客户只需通过电话键盘，就能向工行业务处理系统发出收款、消费、汇款、查账等指令，并能马上得到银行处理结果的反馈信息。上述两款创新型产品推出后，受到了中小企业的广泛好评。
另外，为更方便周到地服务小企业，工行还在现代服务型企业和科技创新型企业比较集中的黄浦区和浦东张江地区分别设立了小企业金融业务中心，为小企业提供全方位和个性化的金融服务。
网点转眼间成为理财热点


长期以来，工行素有“身边的银行”之称，在银行同业中拥有最多的营业网点。这也是工行核心竞争力的一个重要方面。所以，加强网点建设，历来是我们提高服务水平、增强市场竞争力的一个重要着力点。
随着证券业务的快速发展，以及住房、汽车等大额消费渐入百姓家庭，百姓的金融投资意识和消费信贷需求不断增强，个人及和家庭的理财需求日趋迫切。这对工行营业网点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必须以产品为中心，转向以客户为中心；以吸收储蓄存款为主导，转向以满足客户多样化的金融服务需求为主导，构建起以个人为主体，以加强营销为重点，集储蓄、贷款、结算和投资理财等多元化个人金融服务为一体的银行服务体系。


为此，从2002年起，工行全面实施了以建设个人理财中心为重要抓手的营业网点多功能化改造，努力把营业网点打造成集本外币资产、负债和中间业务为一体的综合营销平台。这项标志着工行储蓄业务全面转向个人金融业务的网点转型改造战略，在我们工行上海市分行的改革实践中，结出了丰硕的成果。
到2009年下半年，面向大众客户的一般理财中心和综合理财中心已有三百余家，面向中高端客户的财富管理中心和贵宾理财中心也有近百家。一个以一般理财中心与综合理财中心为主体，以财富管理中心与贵宾理财中心为核心，以金融便利店为延伸，以金融特色专卖店为补充的多元化、多层次、个性化的网点结构体系，已基本建成。
金融文化讲述从钱庄到银行的升华


由工行上海市分行创办，在中国金融行业类博物馆中馆藏最丰富、有中国的银行文化名片之称的上海市银行博物馆，于 2007 年 11 月 27 日，在香港承办了一个名为《从钱庄到现代银行》的展览。
工行从两万多件藏品中精心选取了极具代表性的馆藏精品340件赴港展出，其中有银行博物馆的几件“镇馆之宝”，也有首次公开展出的金融文物，以及当年香港驻沪金融机构的部分实物。展品包括不同年代发行的钞票、股票、出纳票据、存折，以及银行用具和礼品等，包括原香港上海汇丰银行上海分行门前的铜狮子、美国钞票公司印制的中国纸钞存档样本、老银行记账机、中国货币史上最大面额的六十亿元纸币、中国发行的第一套人民币等。展出后令香港市民大开眼界。


展品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原放置于外滩汇丰银行（现浦发银行总行）大楼门口的铜狮子原件，重达2.5吨，其中一尊闭口铜狮，名为“施迪”，是汇丰银行港币上的主图案。为了呈现展览效果，工商银行多方联系，将铜狮子原件从上海历史博物馆库房借出，买了巨额保险后，运送至香港展览，引发出观众巨大的参观热情。
此次赴港展览，通过对各类金融文物的组合，既点出了上海金融业“从钱庄到现代银行”的悠久历史，同时也对改革开放后上海金融业的快速发展，作了浓墨重彩的注解。


回顾过去，是为了更好地迈向未来；讲述历史，是为了更好地传承文化。
诚如习总书记在《历史是现实的根源》一文中所言：“今天安在昨天的脊背上，明天又踏在今天的双肩上”。历史是一脉相承的，银行每个历史阶段所取得的每项历史成就，都是几代银行人薪火相传、不畏艰难、勇于改革、善于创新的结果。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祝愿新一代的银行人承前启后，继往开来，齐心协力为上海银行业开创更加美好的未来。
“上海市银行博物馆”官方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