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枕 菲高阶女警官睡出恐怖情缘

作者：林行健，中央社记者特派员（原载中央社）


4月22日晚间，薄荷岛笼罩在反恐行动的紧张气氛中。这时候，1辆小货车闯过军警临检站，经过一番追逐，军警人员成功拦下这辆车，逮捕了里面4人。

4人是女警官诺贝乐扎（Maria Cristina Nobleza）、她的司机东棍（Renierlo Dongon）、东棍的母亲以及1名13岁男孩。诺贝乐扎官拜「督察长」，派任在达沃地区，却在未通报长官的情况下，现身薄荷岛。

事发前不久，军警小组才在150公尺外的山区击毙4名「阿布沙伊夫」分子，为了追捕另3名逃脱的同伙，封锁了附近区域，并在重要关卡设下临检站。

然而，诺贝乐扎一行人闯过来了，声称是「刚好路过」的观光客，但是车上的警枪、弹匣、提神饮料、干粮、药品、急救箱、内裤、上衣及长裤等，引起怀疑。

警方在诺贝乐扎的手机里，发现了与可疑阿布沙耶夫分子联络的纪录，看来他们是打算为逃亡中的恐怖分子提供补给品。

接下来，调查人员到他们下榻的旅馆以及在外省的住家搜查，找出一批爆裂物制造材料以及恐怖行动的策划文件。

司机东棍是何许人也？初步调查显示，他是阿布沙耶夫的成员，涉及2012年卡卡加鄢德奥罗市（Cagayan De Oro）的旅馆爆炸案，但更令菲人好奇的，是他与女警官诺贝乐扎的关系。

原来，诺贝乐扎于2013年至2014年被借调至总统府反罪委员会时，负责侦讯当时因爆炸案被捕的东棍，没想到朝夕相处，2人竟产生了情愫，随后诺贝乐扎嫁给了东棍，并改信伊斯兰教，成为阿布沙耶夫在警界的内应。

同车被捕的老妇和13岁男孩也非「等闲之辈」，老妇的3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印尼籍炸弹专家马尔万（Marwan，又名Zulkifli bin Hir）、阿布沙耶夫二代首脑江加兰尼（Khadaffy Janjalani）、大头目之一阿布苏莱曼（Abu Solaiman），以及苏莱曼酋长运动组织（Rajah Solaiman Movement）发起人桑托斯（Ahmad Santos）。

马尔万、江加兰尼与阿布苏莱曼均已于数年前被军警击毙；13岁男孩是桑托斯之子，现由社会福利部照顾中。

诺贝乐扎辩称是警方卧底，但警察总长德拉罗萨（Ronald dela Rosa）表示，查无内部纪录。

高阶女警官与恐怖分子同床共枕，进而被吸收为恐怖组织内应，显示出恐怖组织的魔爪已悄悄向外扩散，甚至伸入菲国安全军警单位，成为菲律宾内部安全的隐忧。

本月10日，大约11至12名阿布沙耶夫分子也是在当地居民麦洛里亚（Joselito Melloria）的领路下，从南部丛林驾船800公里潜入薄荷岛，从而引发了11日与22日的反恐枪战，以及女警官事件。

2场枪战总计造成14人死亡，包括4名军警人员，至少7国对菲国特定地区发布旅游警示，冲击菲国旅游产业。 4月19日至22日在薄荷岛举行的东协资深官员会议，原定出席的200名代表，只有80人到场。

麦洛里亚是土生土长的薄荷岛人，邻人对他的印象良好，「是个乖孩子」，他后来娶了阿布沙耶夫成员的女儿，加入了组织。

爱情的力量凌驾了公共安全，军警界里还有多少个诺贝乐扎？民众身边还有几个麦洛里亚？薄荷岛近周来发生的一连串事件，为菲国反恐与安全敲响警钟。

杜特地总统27日在马拉坎南宫接受媒体访问时承诺，他将挹注更多的情报经费，作为反恐之用。

阿布沙耶夫组织传统上活跃于南部苏禄岛（Sulu）与塔威塔威群岛（Tawi-tawi），由于宗教、种族、思维相同，加上不时分发绑架行动得来的赎金，使得他们获得地方民众的支持，眼线四布，对军警动态了如指掌，政府扫荡困难重重。

菲国政府军目前正全力追剿阿布沙耶夫，但诚如电影「功夫」的台词，「就算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军方击毙的阿布沙耶夫头目已不下两位数字，仍不断有后起之辈接班。

许多反恐专家认为，在武力清剿的同时，反恐还应辅以思想改造、争取民心。

以薄荷岛此次反恐胜利为例，阿布沙耶夫分子10日驾船登岛，立即被居民发现并报案；在第1次战斗中侥幸逃脱的恐怖分子，于22日去镇上买面包时，因口操外地腔加上浑身臭味，同样被起疑民众举报，引发第2次枪战。

这证明了只要民心向着政府，恐怖主义将无所遁形。

但和「猫系铃铛」的故事相仿，在阿布沙耶夫据山为王、绑架、加害公派教师的情况下，只有国外激进组织派来的伊斯兰教士敢上山布道，继续控制山中居民的思想，形成恶性循环。

菲国恐怖主义的问题环环相扣、错综复杂，历经多任总统无法解决。菲国参谋总长声称在7月以前瓦解阿布沙耶夫的势力，成效大家都在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