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

老人与海
作者：玛丽亚．西礼斯．道育（ Ma. Ceres P. Doyo）（译自菲询问者日报）
曾经声称拥有南沙群岛及后来将之赠送给菲律滨政府的“海军上将”汤玛斯．克罗马（Tomas Cloma），1991年接受笔者采访时，已经87岁。那年，南中国海（西菲律宾海）的这些群岛，再度成为新闻并被视为“冲突点”。
我们谈话时，克罗马会摇着他的椅子，并轻亨“自由群岛，我的自由群岛，自由之家……”他的乐观性格，看不出他已经是风中残烛了。当人们叫他“海军上将”（The Admiral）时，他会两眼发光，因为这个称号让他想起大海。
克罗马并非海军军官，而是一名探险家及梦想家。他是一名律师，也是菲航海学院（Philippine Maritime Institute）创办人。克罗马拥有一些船只，可以出海需找海洋的财富。从1947年到1950年，克罗马和他的合伙人的渔船，经常造访现在受争议的南沙群岛。他打算在这些岛屿上建立一座制冰厂及罐头厂，同时挖掘当地的鸟粪当肥料。
早在1956年，克罗马再度组队前往这些岛屿。他出海前，举办了一场告别晚宴，并邀请了多名政府高官。菲航海学院四号训练船出海了，克罗马的哥哥菲利蒙（Filemon）当船长。这次探险总共38天。
之后，克罗马通知外交部，他派出40名菲律滨公民前往一些岛屿进行占领和查勘测量， 这些“南中国海的岛屿处于菲律滨水域之外，也不在任何国家的管辖范围内。”他和他的同伴们要声索这些岛屿，并在岛上张贴了告示。
克罗马的声索是根据“公开、正式及针对全世界的发现及／或占领权利”作出的。他也公告将这些岛屿取名为“自由群岛”（Freedomland）。但他清楚表明，声索是由菲律滨公民提出的，“而不是代表菲律滨政府，因为我们未获得授权这么做。但这对该片土地日后成为菲律滨领土有后续影响。”
有些人认为克罗马疯了。其他人认为他很聪明，但警告说，由于这些岛屿以往曾被“不友好的强国”（日本）占领，任何声索将威胁到菲律滨的安全。当时的台湾也派出海军占领这些岛屿，而中国大陆也对所有声索提出抗议。南越政府也加入声索，并称整个南沙群岛，包括（地处更北边）的西沙群岛，“一直是越南固有领土”。
不久后，法国表示不认同越南的说法，并指出，它将西沙群岛转交给越南，但不包括南沙群岛。越南提出反驳。几天后。外交部据说接获报告，说荷兰“将声索这些受争议的岛屿，并获得英国支持。”
丝毫不感到害怕的克罗马，再度组队携带物资给留在当地的工作人员。他们发现之前所建立的标志被台湾军队毁坏了。他提出了抗议。克罗马不愿再拖延时间，并宣告成立“自由群岛”（Free Territory of Freedomland）政府，属于菲律滨的“保护国”。他甚至任命了大使。
几个月后，1956年10月，菲航海学院四号训练船停靠在北子岛（Ciriaco Island）附近,一艘台湾驱逐舰及巡逻艇再度恐吓克罗马的人员。
1991年已经61岁的敏尼道丹西戈（Benito Danseco）在事发当时才26岁。他告诉我：“我是菲航海学院四号训练船上的船员。中国人抵达时，我正在岛上。菲利蒙．克罗马把握叫来协助谈判。他们要我们离开，但我们要求他们出示拥有这些岛屿的证据。”他们拒绝签署一份声明，承诺会离开自由群岛。
丹西戈记得当地鱼类丰富，海鸟、信天翁和海龟在岛上生了很多蛋，上去时很难不踩到它们。
汤玛斯．克罗马试图将自由群岛的问题提交到联合国，但菲律滨常驻联合国代表并不感兴趣。克罗马依靠政府的声明说，南沙群岛当时处于盟军的托管下（由日本移交），而自由群岛是无主之地，开放给所有菲律滨公民进行经济开发和移居。
在1974年，克罗马以“一元披索”的代价，把这些岛屿的所有权利和利益，永久转让给菲律滨共和国。在1978年，马科斯总统签署第1596号总统令，指出了菲律滨声索的法律依据，并成立自由群岛社（Municipality of Kalayaan），将之并入巴拉湾省，并宣布它属于200海浬经济专属区内。
克罗马最后一次访问自由群岛是1987年。他告诉我：“我从乌鲁彦湾（Ulugan Bay）乘坐帆船。那里没有人烟，只有能爬到树上的螃蟹。”

注：翻译自菲律宾各大报社，不代表菲龙网立场，主旨在于让华人了解菲社会真正的想法，因此所翻译的不只是对华人友好的言论，我们不会报喜不报忧。真实，可靠，才能做出正确的应对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