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POGO

注：本文为PHILISTAR的相关社论，郭彩荣仅作为相关转载平台，分享一下来自菲律宾民间智库的看法，此看法从某种角度而言，可以窥见目前菲律宾的主流民意，对于POGO行业在菲律宾的去与留的态度。
以下是正文，原作者：Ana Pamintuan
疫情大流行前，简体中文牌匾的中国超市和大量中国餐馆，在马尼拉大都会的几个主要城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晚上在我的视野里，你可以看到相邻五座写字楼的所有窗户都流光溢彩，热闹非凡。
一张张年轻的华裔面孔，挤在大厅里，排队上下电梯。
这些写字楼，是众多菲律宾离岸菠菜运营商或 POGO公司的运营中心，对应的，重劳动力密集产业，汇集了大量主要是来自中国的POGO从业者。
这些来自于菲律宾之外的外国人，不会说英语，更不用说菲律宾语，甚至不会说他们大陆的方言如闽南语、福建话。
这一批新华人，和之前已经在菲律宾扎根融合的老派华人群体不一样，SO，迎合这些大陆人的POGO公司，其内部的通用语言是普通话。
就连餐馆的菜单和迎合他们的超市、酒吧的服务标牌也用简体字写着，包括价格。


这些简体字，以及简体中文世界一些约定俗成的短语/俚语，对于在菲律宾的菲华而言，并不是所有的菲华都能理解这些字符的真正含义。
最初，无论是招牌，甚至是繁华地段的广告标识，也只有简体汉字，直到这种做法引起了菲律宾人的批评，才有所改变。
对于这些由POGO从业者的高收入，带来的衍生服务体系，对于菲律宾的主流经济来说，有多少帮助，一直是一个问号。
我曾经和朋友去这样的超市购物，超市的货品基本没有英文，购物结账，也从未提供过正式收据（OR），在这几家写字楼附近的一家最大的中餐厅点餐时，结账我会收到一张手写汉字的便签，告诉我消费金额，但是没有OR，这在疫情前是常态，这意味着这些店家无需向我们的BIR缴纳税款。
至于有些政客所说POGO带来的就业，必须承认，餐馆和超市确实雇用了菲律宾员工，主要是为了与当地供货商交流。但显然，菲律宾人在这些新华人为主的店面内，主要是起到辅助性的工作，因为这些商业，对接的主要是POGO 从业者，因此不管什么样的店家，其核心业务的服务，首先要求是流利的普通话。
因此，在这样的商业环境中，菲律宾人只处理诸如配送、维修、保安和清洁服务等基础性工作，至于管理类岗位，根本无从谈及。
在白天和晚上，可以看到POGO工人们，成群结队地前往中餐馆，有时步行，其他人则乘坐菠菜公司的通勤车——这一类车都很好认，基本都是丰田面包车或者VANS，如果是中层以上的管理者，大都是阿尔法豪车开道，招摇过市。
一位参与当地POGO运营的菲华子弟，告诉我们，对于POGO从业者而言，员工的平均年龄为25岁，他们大多是单身，在互联网这头从事各种各样诱导人在线投注的工作，通常做不到一年就会跳槽或者自己单干，因为这个行业非常动荡，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一夜致富。
除了这些在互联网上工作的年轻人，我们还经常看到有着军人身材和发型的大陆面孔，有些人甚至在街上行走时穿着某国制式的军裤和军靴，据信是一些POGO高管花高价，请来的本国退役军人作为贴身保镖。
当然，除了这些，有一个行业，从这些非长期定居的外国人涌入中获益——房地产。
疫情大流行前，有许多报道称，私人住宅的出租价格，高出市场行情的 10 倍，并需一次性支付一年租金。
对 POGO 工人住宿的需求如此之高，以至于顶级房地产开发商迅速加入，购买了已知 POGO 中心周围长期闲置的土地，并迅速建造了公寓式建筑。
疫情大流行之后，那些建筑物大多是空置的，某些地点的建设已经停滞。
然而，在那些出租房屋的房东之中，他们收获了很多的抱怨：房屋每天有不同的住户，大声喧哗，随地吐痰，被小区用户投诉，被物业排斥，甚至有的小区物业公开贴出公告，拒绝POGO租户。
疫情大流行前，中国大使馆在其网站上发布说，“中国公民进行任何形式的赌博，包括在线赌博、海外赌博、在海外开设赌场以吸引中国公民作为主要客户，都是非法的。”
声明称，中国人被非法招募到POGO公司工作并遭受“现代奴役”，他们的护照被华人雇主没收，他们的个人自由受到严重限制。
大使馆说：“他们被限制在某些指定的地方生活和工作，其中一些人遭到勒索、身体虐待和酷刑以及其他虐待。”
它引用了菲律宾赌博实体中“数十起绑架和折磨中国公民赌博或非法工作的案件”。“一些中国公民受到身体上的折磨、伤害甚至被谋杀，”它说。
最重要的是，该声明称，每年有“数亿人民币”在菠菜的推动下，非法流出中国并流入菲律宾。
因此，北方政府呼吁菲律宾停止涉及中国公民的POGO，然而，上一届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地拒绝了这个呼吁，尽管，他是众所周知的亲北方路线代言人。
让杜特地婉言拒绝的原因是POGO的利润和收入，得知POGO公司的收入不断增加后，杜特地政府决定提高POGO的税收和费用。
然而，大多数POGO公司没有遵守这个新规定，他们宁可去花高价付桌子下的钱，也不肯给国库增加税收——尽管这样会增加他们在菲被庇护的可能性。
大多数POGO公司认为，菲律宾政府在疫情期间，推出的涨税政策是杀鸡取卵，此地不再留恋，他们收拾行装离开，留下一片废弃的办公空间。
有的去了他国，有的注销牌照，彻底黑化转入地下。
说到桌子下的钱，移民局的“糕点”计划迎合了 POGO 工人，对于各类入境人员，不加鉴别与限制，只要掏了保关费，就是来菲淘金客。
即使在大流行封锁期间，关于POGO 员工从事赎金绑架、人口和性交易、毒品交易和谋杀的报道，也从未远离主流媒体的视野。
POGO这个行业，经历了近三年的疫情大流行，沉淀下来的行业，已成为吸引中国犯罪团伙的磁石。



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不纳税，他们创造的工作主要是为华裔工提供的，他们光顾的机构是中国人所有，他们也不纳税，甚至不提供商品的英文翻译。
如此一来，菲律宾保留任何所谓的合法网络菠菜公司有什么好处？
我们的食物严重依赖进口，经济增长的基础是消费，超过 1000 万的海外菲劳汇款以及菲律宾政府和私营企业中不断增长的雇工队伍，才是推动消费的源泉。
那些被 1000 万人抛在后面的人，受教育程度不高，缺乏机会，被迫依靠各种资助和救济来生存。
这样的经济现状，与东盟更具竞争力的邻国相比，我们只能迎头赶上，努力吸引能够产生体面和可持续就业的投资，而不是POGO这样与本国经济毫无裨益只会富裕一群腐败官员的灰产行业。
马科斯总统一直在说，菲律宾对商业开放，希望更多投资能光临菲律宾。
六年以来，杜特地政府也一直在说同样的话。
当年，我们播下的是POGO的希望，结果收获的是恶性犯罪不断充斥华人黑帮的POGO行业，国库回报微薄。
作为民间的学者，只能大声呼吁，新政府应该果断说不，拒绝这个投入和收获不成比例的行业，并让每个菲律宾人都摆脱疫情后的困境。（资讯源：phil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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