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被指控的“达沃敢死队”，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

作者：小圆

【菲龙网专稿】10月28日，针对前总统杜特尔特执政时期毒品战争的调查开庭，听证会上，各方围绕老杜执政时期所谓的“毒品战争”展开辩论，讨论的中心又回到了之前加尔玛在听证会上反复提及的“达沃敢死队”，以及老杜买凶杀人的“达沃模式”。

在之前的庭审中，加尔玛说，“达沃敢死队”（davao death squad）是老杜专门培养的杀手组织，组织成员在老杜的直接命令下，就可以直接处决毒品案中的嫌疑人，并且会得到相应的现金奖励。除了毒品案嫌疑人，杀戮还进一步扩大到其他领域。她在担任萨萨警察局局长期间，因为击毙了一名“入室盗窃”嫌疑人，就获得两万比索的奖励。并且，这些奖励以现金形式发放，“不需要签署任何文件”。

警察杀一个人奖励两万，警方和杀手还有分成比例……这样的“达沃敢死队”是真实存在的吗？老杜在听证会不置可否，一会儿说的确有这么一个“敢死队”，一会儿又说这个组织里面只有七个人。其实，早在8年前，2016年老杜刚出任总统时，就有了相关的传言。

前成员爆料？肢解、活埋、喂鳄鱼？

2016年9月，一位自称是“达沃敢死队”前成员的杀手马托巴多（Matobato）向国会指证，总统杜特尔特在担任达沃市长期间，成立了“达沃敢死队”，这个组织由警察和退役军人组成。马托巴多说，自己在“达沃敢死队”当了24年的杀手。在老杜的授意下，他参与过至少50宗杀人或绑架行动。

根据马托巴多描述，他们杀人的手段非常凶狠：绑架“犯人”到偏僻地区，将人杀死后分尸、掩埋、浸入油中或抛入海里，他有次还把一名嫌犯绑起来喂了鳄鱼，一名外国嫌犯则被肢解，丢到采石场掩埋。而处决对象，除了犯罪嫌犯，还有杜特尔特家族的仇家。“唯一一个下令的人就是杜特尔特。”马托巴多说，“杀人命令必须附有他的许可。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会杀任何人。”

根据马托巴多的供述，“达沃敢死队”成立于1988年。那是一场在老民生饭店(Menseng Hotel)举行的午餐会，他在那里与杜特尔特、几名警官以及另外六名新队员共进午餐。他们被告知其工作就是追捕罪犯。一名警官递过来一只被盖住的篮子，里面是各种枪支，马托巴托最终分到了一把点45口径手枪。

敢死队杀人，老杜买单？

2017年，退休警察拉斯卡纳思（Arturo Lascanas）也作为证人出席听证会，他也自称曾是“达沃敢死队”的成员，并爆出老杜现金奖励杀人的“达沃模式”——“杜特尔特市长为我们在达沃市的所有杀戮行动付款，不管我们是把尸体埋起来还是扔进海里。”他举例说，自己曾受令“暗杀一名批评杜特尔特的电台主持人”，而现金奖励则根据被杀的人身份而定，“大多时候是2万比索，有时5万，有时10万”。

不过，杜特尔特执政期间，他发言人曾说：“‘达沃敢死队’是一个谣言，这里只有菲律宾警察和军队。”随着总统换届，老杜下台，小马上任，新的调查在2024年启动了。而这一次，一个更有杀伤力的证人出现了——罗伊娜·加尔玛（Royina Garma），在老杜执政期间，她曾经担任警察局局长，并且一直被传和老杜“存在特殊关系”。支持老杜的人士认为，选择这个加尔玛出席作证，是小马阵营精心设计的棋局。

在10月11日的听证会上，加尔玛证实了“达沃敢死队”和“奖励杀人”制度的存在。她说，2016年5月，杜特尔特打电话给她，要求她寻找能在全国执行“禁毒战争”的人，壮大“达沃敢死队”。她还详细介绍了传说中的“达沃模式”，她说，现金奖励要求敢死队员“只杀不抓”，即抓到活人不给奖励，只有杀死对方才有钱拿。

除了加尔玛，还有另一位长期批评老杜禁毒屠戮行为的女性，就是前参议员德·利马（De Lima）。德·利马证实，老杜的血腥奖励制度真实存在，并且还存在分成比例。德·利马说，在她担任人权委员会（CHR）主席期间，通过调查发现，“达沃敢死队”每次杀人，会得到大约15000比索的奖励，其中5000给警方，10000给杀手。

狠人杜特尔特：“我很乐意杀掉他们”

然而，对于这些指控或者揭露，杜特尔特不置可否，表示自己只是“在做作为领导人应该做的事情”。他声称毒品嫌疑犯正在摧毁菲律宾，他说：“我很乐意杀掉他们”“我或许会被当作屠夫载入史册”事实上，这种强硬的表达，正是杜特尔特的标志性风格。

在从政生涯中，他一直以铁腕和重拳治理著称。担任达沃市长时，面对反叛武装活跃、犯罪频繁、毒品泛滥的难题，杜特尔特采取了简单粗暴的应对方式。他鼓励警察、民兵、市民都参与到对疑似涉毒人员的搜捕围攻，而这种方式，或许就是“达沃敢死队”的灵感来源——如果这个组织确实存在的话。

对于老杜的“达沃敢死队”，目前众说纷纭，观点不一。有人认为，在老杜治理下，毒品泛滥的问题得到了扭转，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拿“达沃敢死队”说事，不过是老杜的政敌借题发挥，借此打倒杜特尔特家族；也有人认为，“达沃敢死队”以禁毒为名，行杀人之实，既是对法律的藐视，更是对人权的践踏。你是如何看待这位前总统给菲律宾带来的过去岁月的呢？